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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那一年:第六回 一触即发22023-08-24 10:49:27 | 来源:哔哩哔哩 | 查看: | 评论:0

青史书,乱世录,江山如画,一时多少豪杰


(资料图片)

当时明月,几度春秋,风口浪尖铸传奇

望极天涯无尽处,飘摇路谁人共命途

万里关山,寂寞龙潭明或暗,正邪黑白谁评说

天地大,总无涯,烽火烈焰,千载多少云烟

机谋智计,步步为营,今朝物换星移

浮世深长路遥,知行合是谓道

风云裂变,生死无间何所恋,笑看红尘万事迁

绿竹畔,陌上花,情义肝胆,多少爱恨嗔癫

士为知己,生死约定,追觅飘渺因缘

碧血叱咤,燃尽风华,丹心笑颜灿若云霞

千秋天下,青山依旧日月照,惊心动魄几时归

气势磅礴的历史画面,波澜壮阔的内外风云,

明争暗斗的朝堂矛盾,变幻莫测的君臣关系,

忠奸难猜的兄弟情义,复杂微妙的男女恋情……

《大明那一年》壹:万里关山 第六回 一触即发

任青阳见他走了,一瞥眼,看见桌上自己的那只兔子翡翠,便拿起来,心想可能是昨天不小心从怀中掉出来的,被凌云冲拾到放在桌上的。无意的翻过翡翠背面,看见了一个图案,虽然刻痕浅浅,却十分清晰,活灵活现,不禁吃了一惊,那图案刻的是一只牛背上背着一只兔子,心中顿明,这一定是凌云冲刻的吧,不觉疑思,不知其中含义,心念一动,忽然想到,难道他是属牛的么?自己属兔,那他画这个图案……莫非是……他还真想就这样背着自己么?想到这里不禁莞尔,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。  

熬汤端药,侍奉周到,清茶淡饭,奉至塌前,任青阳本来希望和他以后会形同路人,但是刚刚看到了他的神情,却又似那般摆脱不开,难道他对自己真动了情?而自己是不是也开始喜欢他了呢?只是,她觉得凌云冲身上,有太多的不确定,她对他有所改观,但对他的来路身份依旧是几乎一无所知,自己与他之间仿佛隔了帘幕重重,种种思绪一齐拥上心头,不禁哑然失笑。  

翌日,天气晴好,程雅言和方正安收拾稳妥,一早就准备起程。这时,凌云冲走进他们房间,见他们背好行囊和竹篓,已然要急着出门,于是问道:“两位,风沙刚刚停下来,就赶着要上路,事情真有这么急吗?”方正安听得是凌云冲的声音,知他进来,回过头向他道:“十万火急,半分都耽搁不了的。”凌云冲道:“看来这件事真的很不简单。”

方正安走到他跟前,说道:“救人如救火,一刻之缓可能是一辈子的遗憾,实在是情非得已。就此别过,他日有缘再见。”凌云冲道:“可不是嘛,我心里也有个很玄的感觉,咱们总会碰面的,而且还会在不久之后。”程雅言背起装着菲菲的竹蒌,向方正安说道:“表哥,我们起程。”跟着就转身要离开。   

凌云冲叫住她道:“程姑娘,咱们相识一场,总算是有缘分,我会珍惜的。”程雅言浅浅一笑,道:“有相聚就有分离,来来去去用不着在意的。”说罢,转身走出房门。凌云冲对方正安道:“方兄,你刚才说过救人如救火,可是我觉得世事总是天不难人,人难人,所以这一趟你一定要小心提防,也许你要面对的不是大漠的变化无情,而是人心的冷酷无情。”方正安道:“一个人在路上也不是好受的事,只希望这是你最后的一趟孤身远行,明天以后,总会有一个人跟你风雨同路。”

凌云冲闻言一怔,方正安这番话触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,也似乎猜到他会留下来独自面对什么难关。凌云冲片刻愣住,随即大笑道:“风雨同路见真心,月缺依然星光暗。有什么样的人,就有什么样的路要走。”轻叹一口气,道:“方正安,你这个人真的太好了,好的实在让人有点不相信,难怪老天爷诸番捉弄,或许连它也觉得你好的太过分了。不过我倒觉得这并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年头,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会这样呢?我觉得你身上背着的是一个包袱,而且这个包袱非常不简单,走到尽头的话可以翻天覆地,走不下去的话就会风云变色。”  

方正安道:“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,倒不如一块儿走这一趟,看一看。”凌云冲摇头一笑,道:“也许你我走的本就不同路,我还没有去走你那条路的想法。这份盛情,我敬谢不敏了。”说着伸左手拍拍方正安的右肩膀,郑重的道:“走吧,像你这种人,走到哪儿都不会停下来的,走你走不完的路吧。”方正安道:“青山不改,绿水长流,咱们后会有期。”深情的看了他一眼,拱手道别。  

楼下大堂,任青阳在柜台上收拾帐本,初九正在抹桌子,福叔道:“手脚快一点,干净利落。这个时候来来去去的客人多着呢。”便在这时,忽闻屋外噪声大作,一队数十人的乔装成商人的东厂人马涌入大堂,为首之人,赫然便是东厂兼锦衣卫镇抚司的许显纯,一个形容枯槁老者。站在他身后的,便是陆超与赵小兴,一个红光满面的中年汉子,一个身材细小、神情乖戾的少年,一伙人迅速将客栈大堂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,带队的许显纯不动声色站在人群中。

任青阳正要上前过问,被福叔使了个眼色拦住,他一看便知这队人马来者不善,上前招呼道:“客官早,各位爷儿们早。”许显纯等几人走到桌边,巍然落座。初九小跑上前,道:“客官来得早,来得也好,风平浪静风和日暖,各位客官住在我们店里,保证大家能舒舒服服的睡上一场好觉。”许显纯喊道:“掌柜的,我们要住店。”任青阳走了过来,陆超站起身,笑着道:“这位就是任老板吧?”

任青阳瞥了他一眼,道:“有话直说,姑奶奶开店做生意,一时半刻都是银两,可没什么闲工夫跟无聊之辈闲扯。”陆超道:“我们要在贵宝号叨扰几天。烦请老板开几间厢房,让我们歇息。”任青阳道:“这个时候人气最旺,没那么多空房闲着。”陆超道:“还请老板行个方便,帮帮忙吧。”任青阳道:“咱们开客栈的,本来就是给客人方便,你要房间别人也一样要,两条腿走进来的全是五福客栈的客人,一视同仁。”随从人员拿过两锭银两交给许显纯,许显纯往桌子上一摆,道:“天气难测,这银子你看能住多久?”任青阳寻思这伙人来头不小、出手更是阔绰,道:“商爷,您怎么称呼?”许显纯道:“我姓许,言午许。”

初九眼珠子一转,端过茶壶,伺候着倒茶。任青阳道:“各位客官赶路辛苦了,来,喝茶。”赵小兴别开脸,并不理会。许显纯喝了一口,道:“有意思,好茶。”任青阳道:“许老爷,准备住多久?”许显纯道:“少则三日,多则五天。”任青阳道:“没关系,少住是福,多住是禄,都好,都好。”走到赵小兴旁边,讥笑道:“这位小相公,看你脸色苍白,不似人形,也许是受了点风寒吧。这可大可小,大则一命呜呼,小则半生伤寒,待会儿我让厨房给你弄点补汤暖暖身子,好不好啊?”赵小兴瞪着眼,正要发作,被许显纯使眼色拦住。

任青阳冷声轻笑,道:“对了 ,这汤的花费都在这锭银子里头扣除了,你不用操心了。”又向初九道:“初九,快点准备几间向南没有风沙的上好房间,给许老爷歇息了。”初九应声马上去了。 

程雅言方正安凌云冲三人走到二楼走廊正要下楼,忽然看见东厂的人已经到了,不觉大吃一惊,来得好快。程雅言道:“表哥,你看。”方正安道:“他们终于赶来了。”程雅言道:“怎么办?杀还是不杀?”方正安道:“走,走不了,那就闯。”程雅言道:“闯不过呢?”方正安道:“我们俩联手,一定闯得过的。”凌云冲道:“找麻烦的来了。”程雅言无所畏惧的道:“也许是咱们要找别人的麻烦。”凌云冲道:“好,反正我也好久没活动了。”  

方正安拉住他,凌云冲奇怪道:“你是瞧不起我这双手,还是瞧不起我这个人?”方正安道:“凌兄,这事跟你无关的。”凌云冲道:“你们是我的朋友……”程雅言忽的插口对方正安道:“真没想到你的朋友跟你一样喜欢找麻烦。”说着三人径直走下楼去。  

任青阳见他们下来,上前问道:“方公子真的要走了?”方正安点头。程雅言道:“算帐吧。”任青阳叫福叔帮忙给他们结帐。坐在一边桌子周围的许显纯等人喝着茶,正虎视眈眈瞧着他们,陆超道:“老大,从咱们手上劫走李瑾和他孙女的就是这两个人。他们真的要走,咱们要不要在这个地方把他们给结了?”许显纯道:“这儿不是动手的地方。”赵小兴道:“那怎么办?”许显纯道:“如影随行,形影不离。”一众人起身跟随上去。  

程雅言付帐之后,对方正安道:“咱们走。”许显纯喊道:“请留步。”见方程二人停步,许显纯道:“你们是出关还是入关的?”程雅言冷冷的道:“与你们无关。”许显纯道:“你怎么知道?也许真的跟我大有关联。”站在程雅言身边的凌云冲道:“这位先生真的莫名其妙,咱们跟你素昧平生,初次见面,干吗没来由的挡着咱们去路呢?”  

任青阳走近许显纯面前,说道:“喂,你们这怎么成呢?名字上了本子,定金也写上了,按客栈的规矩,走不得的。”赵小兴阴着脸,尖嗓吼道:“不干你的事,走开!臭婆娘!”许显纯向陆超等人喊道:“咱们就不用投栈了,现在就走,事成之后,定有重赏。”见大堂的客官哗然一片,任青阳一脚踏上凳子,喊道:“各位兄弟,今天咱们拼死也要擦亮五福客栈这块金字招牌,别让人狗眼小看了咱们。这几个臭东西,投栈不付定金,出门不结帐,这口气咱们怎么咽得下去?”赵小兴大怒喝道:“你说什么?找死!”

正欲出手,凌云冲立即抢上去,出手制住赵小兴,将他手负在背后,笑道:“有话慢慢说嘛,说不清楚就坐下来喝一杯酒,等掌柜气消了,什么都说得妥当,是不是?”陆超伸手拦住道:“犯不着在这儿闹事,于事无益,老二,不要再闹了。”赵小兴一脸不理不睬的模样。  

这时,客栈大门“咣咣”作响,众人都是一顿,眼光同时地齐看向大门,见是戍边的千户带着一队戍兵来到。初九叫了声:“千户大人!”但见千户熟人来到,任青阳大喜过望,一溜烟跑上前,笑着吆喝道:“救火的人来了,上酒啦!这一趟不用赔本,还可以捞它个满堂红呢。”陆超凑近许显纯耳边,低声道:“老大,怎么办?”

许显纯低声道:“小心点,来的是孙承宗门生的部下。”他见来的这位是千户衣着打扮,在东厂曾打听过此人,知其来头。陆超小声道:“没想到这客栈竟和孙承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看来咱们得多加小心哪,绝不可行差踏错。”许显纯低声道:“谨慎一点,见机行事。”陆超点了一下头。  

任青阳走到那千户面前,嚷嚷道:“谢天谢地啊,千户老爷您来得正好,这火就快灭了。”千户看了她一眼,不解道:“哪儿着火了?”任青阳一把拉起千户,扯着他道:“你没瞧见哪?差点快烧起来了。”眼睛一斜,叫他看向许显纯等人。  

千户的眼光扫过东厂那队人,惊疑道:“什么?是他们?” “唰”的一声脆响,早已绷紧了弦的东厂众人,竟齐刷刷亮出兵器,戒备全场。千户被吓了一跳,喝问:“你们是什么人?!”能当着戍兵的面亮兵器,这伙人是活得不耐烦了,当即冲东厂众人斥问:“怎么带这么多兵器?!”又向他的士兵喊道:“兄弟们,把门给我关上,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!”

几个士兵立刻把门关起来。霎时间,大堂的气氛出奇的紧张。陆超暗叫不妙,焦急的问许显纯道:“怎么办?”许显纯挥手示意他别惊慌,低声道:“小心别被人挑拨离间。现在别碰他,他火头正旺。看我的。”  

许显纯呵呵一笑,躬身上前,道:“这位官爷,我们是行商做生意的,这兵荒马乱的,不带几把刀,怎么防身啊。”千户瞪着两眼打量了他一番,“嗯”了一声。许显纯走到任青阳面前,拱手摇晃几下,赔笑道:“任老板,误会,误会。你大人海量,不要介意,不要介意啊,这一乡一地一个规矩,我们是不懂本地的行情规矩,所以才跟任老板发生了一点误会,您不要介意啊。”

千户问任青阳道:“他的话你可听得进耳里去?”任青阳道:“我是什么都不管,我只管帐本上的数就行了。”千户对许显纯道:“这条帐你可得跟她算个清清楚楚的。”许显纯点头道:“一定,一定。”千户道:“好,那你们就好好的算算。”然后转向满堂赶路的客商大声说道:“老爷我这趟来,就是通告那些要出关的,现在关外兵事告急,要打仗了,所有的关口都封给死了,一个也出不去,你们就都在这候着吧。”说罢,带着众士兵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客栈。  

许显纯低声对赵小兴说道:“刚才来这客栈的镇关千户,是孙承宗门生的部下,看样子这客栈不简单哪。”赵小兴小声道:“那姓任的婆娘咱们不是动不得了?”许显纯低声道:“明的不行,咱们就来暗的,不可来硬的,咱们就来阴的。”陆超点头,低声道:“好!就这么办。”

赵小兴小声道:“明白。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?”许显纯手摸下巴,压低嗓门说道:“就今天晚上,先把这个客栈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它一搜,不带家伙,只看不动。”赵小兴低声道:“是,老大。”陆超也应声点点头。现下许显纯一面忙着魏忠贤交代抓捕方正安程雅言的差事,一面打着自己的小九九,查探那箱银两的下落。  

夜再一次降临,客栈里杀机四伏,人影幢幢。三个档头,分头行动。有人跑,有人追,东厂众人到处翻检,撞上了福叔的,被揍得落花流水,却没看见是谁出手。任青阳在房顶悠然的喝着酒,吹着风,瞧着东厂番子鬼祟的身影,扯开嗓门大骂:“大王八的,小王八,老王八的王八羔子些个,藏头露尾的鼠辈些个,大道不走走暗道,明路不走钻阴沟,无头蟑螂似的乱爬乱窜,全是见不得光的龌龊臭虫。”

她只唾骂痛骂狠狠的骂,瞧着监视着,并不出手。一会儿又朗声大喊:“各位住客小心提防哪,今天晚上客栈不大太平呀,各位客官,你们要小心门户哈,瞧见缩头乌龟,无头蟑螂,耗子臭虫爬进房间,脚下一定狠力踩踏哦!”初九在柴房收拾着牲口饲料,也提防着那些东厂番子。  

第二天,东厂等人到楼下大堂用饭。福叔上前招呼道:“许老爷好,各位爷们好。请坐,请坐。”许显纯陆超赵小兴等在一桌子落座。许显纯道:“掌柜的,今天有什么好东西?”福叔道:“许老爷可喜欢吃烤羊啊?”许显纯道:“不错,是纯种的黑山羊吗?”福叔道:“是啊,刚从镇上弄来两只新鲜的。”许显纯道:“给我弄一只吧。哦,掌柜的,任老板呢?”福叔道:“在马棚里,后厨的事情多着呢。”说罢转身去了。许显纯道:“督公派的暗桩,功夫还不够,昨天咱们有人受伤,往后得机警一点,加强监视。传令下去,凡是吃的喝的,叫大伙儿都要用银针先试,谨防他人做手脚。”  

赵小兴道:“老大,这您就放心吧。干脆让我去一趟,把那个婆娘制住,让她乖乖的听咱们的吩咐去做。”许显纯巴掌一挥,不同意道:“不,这娘们儿,吃软不吃硬,你别看她又酥又软,实在像一根棉里针,稍不留神,就会被她给扎着。你呀,还不是她的对手。”赵小兴道:“可是……”许显纯道:“我自有主意。”又对陆超道:“我看方正安他们也是在打这客栈的主意,你们把他们给盯牢了,不要让他们抢了先机。”陆超点头道:“老大说的是。”  

许显纯见程雅言站在二楼,貌似在盯着他们,便走上楼去,嘿嘿阴笑道:“原来二位朋友也住在这边,实在是让人想不到啊。”程雅言冷声道:“我很讨厌别人无声无息的走到跟前,站在背后胡乱搭讪。”许显纯道:“世上很多事情由不得你去选择,也许你本来就只有承受的份儿。”程雅言转过身面向许显纯,冷冷的道:“你一定是走错地方了,在这里可不是你做主。在我前面,你这套完全不管用。”许显纯道:“我只知道,你还在我的手心儿里。”程雅言嘴角一勾,冷笑道:“你真的这么认为吗?”许显纯阴狠狠的道:“你可以试试看。”  

程雅言冷哼一声,道:“你为什么要逼我出手?难道你沉不住气了?还是你想看一看程家剑法?我可以告诉你,只要你一出手,你就会知道答案的。”许显纯道:“我这个人从不看重答案,我只关心结果。这一仗,我已心中有数了。”程雅言冷冷瞪着许显纯,说道:“我这个人从不理会结果,只看重下场,成王败寇,不过是过眼云烟,你们这伙人的下场,天意早有定数,哼。”说罢转身回房,但见菲菲安好,这才放心。  

客栈房顶,方正安找到任青阳,言辞恳切的道:“任老板,我就直话实说了,还是那件事情,务必要请你帮忙,可否关照一下?”任青阳道:“又能怎么样,你走得出五福客栈,也走不了关外啊。”方正安道:“在别人眼中没办法的事,在任老板的眼中,只不过是点小玩意儿而已。”任青阳道:“你太夸奖我了,我只有这么大的本事,也不用留在这个荒漠了。”方正安道:“沙漠的变化无常,跟你的玲珑百变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,我感觉得出你活在这里,比任何人都更加惬意,更快活。”  

任青阳一怔,哈哈一笑,似有苦涩之意,心道:“他还真以为我喜欢活在这个荒漠,还说什么活的比别人更惬意更快活。哎,其实他并不曾了解我是多么想离开这里,当初又是怎么无奈到了这里。”她掩藏的极好,心里这么想,嘴上却说道:“你这张嘴倒真是厉害透顶。说起奉承话来,倒也不差。”  

方正安道:“这只是我的感觉,并非刻意奉承。可是我也觉得,不管是哪种说法,都说不透,怎么样才是真正的任青阳。”任青阳笑了笑,注视着他道:“也许是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去找寻过吧?”方正安坦白道:“我没时间。”任青阳道:“也许你是根本没有心吧。”方正安道:“任老板,你是明眼人,我就不说暗里话了。那些客栈里边新来的人,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,地方已经走过了,希望你贵人引路,让我们一起渡过难关。关山万里这分情,我会记得。”  

任青阳眼带笑意的问道:“你的心里头能放得下这么多东西吗?”方正安认真的回答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心里放不下呢?”任青阳挑刺道:“你就是你,干吗开口闭口的都是我们呢?到底是跟谁这么情深意重,生死与共啊?”

方正安诚恳的道:“话不说在口中,也早已经说在心头了。我们走在一条路上,当然不分你我,我知道你也是道上的人物,我们走在一起,如果你出了什么事的话,我方正安一定替你杀出一条生路。”任青阳道:“好!话说得响亮。在这个五福客栈,还没有什么事是我任青阳担待不起的,会出什么事?就算出事,也只是东厂那伙狗番子出事。”方正安道:“有任老板这句话,我就真的放心了。”  

任青阳道:“不过我可以实话告诉你,出关只是传说,五福客栈真的没有出关的密.道。”见方正安满面惊疑之色,任青阳正色道:“怎么啦?你还是不信吗?五福客栈又不是黑店,怎么会有密道呢?你们看到的那个暗道,每个房间都有,不过是直通底下地楼的厨房而已。”说着转身离开,从房顶上下去,又去干活了。方正安对任青阳所说的的话将信将疑,看她说话时极为认真的模样,并不像在撒谎,不知如何再问,便回到房间,将问来的情况告之于程雅言。两人都是半信半疑,只得静观其变,再做打算。  

这一日,京城奉圣夫人府邸,魏忠贤亲自到来,奉圣夫人让下人准备好一桌酒席,摆放安置已毕,便叫周围伺候的侍婢关上门,全部退下去。奉圣夫人神色妖媚,叹了一口气,笑道:“我可是好久没跟你好好吃顿饭了吧。”魏忠贤道:“以前咱们俩常吃吗?”奉圣夫人道:“哦,你的心里头是不是早就对这顿饭没兴趣啦?”

魏忠贤拿起筷子正去夹菜,嘴上却道:“也许吧。”奉圣夫人哼了一下,魏忠贤道:“你的胃口不也变了吗?变得清淡无味了嘛,是不是?”奉圣夫人道:“我看啦,还是你的胃口变啦,越变越大,越来越吃不饱啦。”魏忠贤笑起来,试探的问道:“你有什么话,你就直说吧。”  

奉圣夫人道:“说什么呢。咱们挣了这么长的日子,苦头也该尝透了,好不容易挣到了今天的这顿风光,这眼下也该甘心了吧?好好的享受享受,开开心心的去度过往后的日子,干吗非要兴风作浪,非弄得天下动荡不可呢?”

这奉圣夫人客印月原本不是良善之辈,她贪权好势,和魏忠贤内外勾结,欺瞒皇帝,把持朝政,诛锄异己,更兼心肠狠毒,颇是善妒,暗设圈套,害死怀了龙种的几个妃子,甚至连天启皇帝的皇后张嫣也遭了同样的暗害。但她毕竟是天启皇帝的乳母,天启皇帝自幼靠她的奶水喂养长大,对她依恋有如亲母,而她也对这位皇帝有着不啻于亲子的感情,她便想着一直过着这样安稳的日子。

魏忠贤“啪”的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,不乐意的道:“你在骂我?还是在教训我?啊?你在宫外有大宅,又常在宫内住。以前咱们俩是同坐一条船,没错,可你现在过的是小桥流水,我过的是五湖四海啊,你的天下就是脚底下那一小块地儿,当然容易高枕无忧了,我的天下是八方土地,十面神崖啊,我今天走一步路如登高山哪,我走错半步路,我就往下掉了。你刚才那些话,你说,你说,你让我怎么听得进去?”

奉圣夫人笑道:“好,好,好,你说的对,我的天下越来越小,你的天下越来越大,可是这,这再大的天下还不只容得下你一个人吗。我告诉你啊,山越高啊,这跌下来的跌势就越沉重。我只是想让你见好就收,别自讨没趣。”说着往魏忠贤碗里夹菜。  

魏忠贤低头叹气道:“哎呀,我明白。可是路走了这么远了,不用回头了,也不容你回头。”忽然抬起头,面有疑虑的问道:“你是不是听了什么话了?”奉圣夫人道:“没有,我只是一时意动,随便瞎说的。”魏忠贤道:“不管怎么说,你现在眼前这趟事儿你可得好好的给我办妥了。”奉圣夫人道:“什么事儿?”魏忠贤扭头瞧了瞧门口,凑近奉圣夫人跟前,悄悄说道:“信王久病不愈,又不肯见人,你想想看,这中间有什么学问没有?”

奉圣夫人奇道:“哦?前一阵皇上召我一起给你庆贺生辰,信王酒醉回府不坐轿,偏要骑他那什么宝马,结果摔下马来,听御医说伤很重,十天半月怕是动不了,皇上倒是很担心哪,让他在信王府中好生休养,这段时间都不让人打扰。咱们只管皇上好好的不就成啦,他信王是死是活,你瞎操什么心啊?”

魏忠贤嘿嘿一笑,拿起筷子道:“别想太多,今儿丢掉清淡,吃点刺激的,别有一番滋味。”说着夹起一块蒜泥肉块往奉圣夫人嘴里送,奉圣夫人笑道:“我倒是想好好的试试。”看奉圣夫人吃下自己夹的菜,魏忠贤笑道:“哎哟,真好。”脸色一变,又道:“你呀,你现在如果随皇上走一趟信王府,保证你有意想不到的惊奇。”

奉圣夫人奇怪道:“信王府有什么东西好看?”魏忠贤道:“你不去你怎么知道呢?”奉圣夫人道:“好啊,你要是不告诉我,我就不去。”魏忠贤叹气一声,不住摇头,站起来背着手道:“我不管你去不去啊,我可是亲自要查他一查。”说罢拂袖而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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